小全子和木掌柜闻言,顿时心头一凛,因为他们知道,主子已经很是不悦。
程鄞拿起玉佩,出手温热的上等羊脂白玉,在修长的手指中,更显贵重。
他又冷笑了一声,随手放在一旁,冷声道:“毁了!”
小全子和木掌柜闻言皆是一愣,小全子有些迟疑道:“这……真要毁了么?”
程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小全子连忙拿起玉佩:“奴才这就去,现在就去。”
说完这话,他便蹬蹬的小跑着出了书房。
木掌柜看了看程鄞面上的冷色,忽然明白了什么,低声道:“那位姑娘说,这是她的珍视之物,只是丫鬟愚钝,这才不小心摔碎了。”
程鄞闻言冷哼一声:“与本王何干?”
木掌柜:……
这能没关系么?谁不知道主子爷不近女色,就是府上的丫鬟也少的可怜,更不要说赠女子玉佩了。
这当是主子第一次赠女子玉佩,结果还被摔碎了,更要命的是,还被他捅到了面前来。
难怪主子脸色会如此难看。
木掌柜犹豫了一会儿道:“奴才同那姑娘约了明日无论是否能修好玉佩,都将玉佩交还给她,可现在,奴才该如何回复?”
“实话实说。”程鄞重新拿起了笔,显然不愿意再谈:“无事便退下吧。”
木掌柜没用动,他有些为难的道:“可……奴才写了凭证给那位姑娘,还……注明了,那是主子的贴身玉佩。”
听得这话,程鄞手中的笔一顿,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:“那凭证是她主动要的,还是你主动给的?”
木掌柜躬身回道:“是那位姑娘主动要的。”
程鄞看着桌上的丝帕,沉默着没有开口。
就在这时,小全子匆匆跑回来了:“爷,事情已经办妥。”
程鄞皱了皱眉:“毁了?”
小全子点头:“毁了,奴才用石头敲的,砸的粉碎,保证连碎屑都捡不起来。”
程鄞:……
他看着桌上的丝帕,沉默了好一会儿,从身上解下一枚玉佩来,对木掌柜道:“将此物给她。”
木掌柜连忙恭敬的伸手接过,看了桌上的丝帕一眼,终究还是没敢提,转身出了门。
他走后,程鄞继续处理公务,桌上的女子丝帕实在太过显眼,小全子想说点什么,可一想到他已经被主子嫌弃过几回话多,便闭了嘴,佯装什么也没看见。
就在这时,程鄞忽然淡淡开了口:“换一方砚台来。”
小全子闻言回神,急忙重新拿了个砚台过来,研墨。
待墨研好之后,他正要将原先的砚台拿下去,就听得程鄞道:“将砚台洗了,就用那方帕子洗。”
小全子:……
为什么他有一种自家主子在报复谢姑娘的错觉,可问题是,主子这么报复,谢姑娘她也不知道啊!
小全子拿起帕子和砚台默默退了出去。
翌日用过早饭,褚云耐着性子,一直等到了巳时两刻,这才拿上字据出了门。
也不知道,玉佩怎么样了。
他总不会耍赖,收了玉佩不给她了吧?
不给的话,她就拿着字据去他府上要去!
只要她进了宁王府的门,想让她出来,可就难了!
木掌柜一早便在一楼大堂等着了,瞧见她进来,连忙便迎了上去,还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,低声道:“姑娘,二楼请。”
琳琅坊内已经有了两三位客人,瞧见木掌柜亲自迎人还这般恭敬,不由就多看了两眼。
帷幔罩了大半个身子,那些人也瞧不出什么来,只看的出来,是名女子。
褚云随着掌柜上了二楼雅间,摘了帷幔,不等坐下便问道:“不知我那玉佩如何了?可能修复?”
木掌柜没直接回答她的话,而是郑重的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。
褚云伸手接过,便看见了里间与之前全然不同的玉佩,之前的玉佩是厚实的圆形,而现在这个,却是方形。
唯一相同的是,中间都刻着一个彧字。
看着这枚玉佩,褚云顿时就笑了。
程鄞看到碎玉的时候肯定是生气了吧,可最终他却又给了一枚新的来,唯一的解释,就是他一气之下命人将玉佩扔了或者毁了,而她手中又有收据,无奈之下他只能给她一枚新的。
哎呀呀,他这么可爱,让她有点想得寸进尺了怎么办?
褚云本就是艳丽的长相,这一笑便如海棠绽放,美的让人移不开眼。
木掌柜微微晃神,而后便连忙收了目光,不敢再多看上一眼。
毕竟,能得自家主子连赠两枚玉佩的女子,眼前这位绝无仅有,往后,他该如何称呼,还不好说。
褚云盖好锦盒,小心的放入宽袖中收好,这才看向木掌柜道:“玉佩修复的很好,劳烦掌柜替我谢过那位师傅。”
木掌柜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,没接话。
毕竟他也不知道,那位“师傅”需不需要她这声谢。
褚云收了笑,看着木掌柜道:“不知掌柜可还记得,昨儿个同这玉佩一道送来的,还有一方丝帕。那方丝帕,乃是我母亲的遗物,与我而言很是珍贵,还劳烦掌柜归还。”
木掌柜闻言彻底傻了眼:“母亲的遗物?”
褚云点头,一脸诚恳的道:“那帕子对我很是重要,旁的无法替代。”
木掌柜头有些大了,他很是为难的道:“那方丝帕如今在那位“师傅”手中,我也不知,那位如何处置了。”
“无妨的。”褚云朝他笑了笑:“于那位师傅而言,不过一方帕子而已,想必也无甚用处。只是那丝帕是我母亲所留不多的遗物,还劳烦掌柜帮我问上一问。”
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,木掌柜也只能点头说了一声好。
毕竟,昨儿个人家确实是将帕子送来了,他也确实收了,不管是不是遗物,人家既然索要,他就得归还。
再者说了,眼前这位姑娘跟自家主子是个什么关系,将来会是什么关系,都不好说,唯一能确定的是,自家主子对这位姑娘是不同的。
万一将来真有那么一天,他现在示好,也算是占得先机。
见他应下,褚云也见好就收,朝他笑了笑道:“那就有劳木掌柜了,明儿个此时,我再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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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什么,他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褚云疑惑的眨了眨眼:“世子就是什么?”
韩璟的脸顿时更红了,他握紧了拳闭了闭眼,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,忽然睁开眼睛,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道:“我就是喜欢你,想与你相识,所以才央了她下了帖子,可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做,我真的不是故意折辱你的……”
他的嘴一张一合,一副小心翼翼生怕被误解了的样子。
他的眼神很干净,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很干净,样貌俊秀,面红耳赤的模样,很是鲜活。
是从小被呵护着长大,有人兜底有人当靠山做基石,才会养出来的纯真和肆意。
与两世的她,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褚云不由笑了笑。
她一笑,韩璟好不容易才说流畅的话,顿时就磕磕绊绊起来:“谢、谢姑娘,是我太孟浪,所、所以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褚云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:“世子不必自责,永誉侯府现在是这般光景,昨日之事迟早都会发生,与世子并无关系。”
听她这么说,韩璟心里的歉疚散去了些,剩下的就是对她的心疼。
他看着她,认真的道:“以后会好的。倘若有人再这样对你,你告诉我,我肯定打的他满地找牙!”
孩子气的话带着罕见的真挚,不由让褚云心头一暖,她笑着道:“若是女子呢?”
韩璟闻言顿时尴尬了:“我……我不能揍女子,我……我只能悄悄帮你揍。”
听了这话,褚云顿时笑了。
难怪前世那么多小姐姐喜欢弟弟,谁能拒绝一个这么纯真可爱的小狼狗呢?
她一笑,韩璟也不由跟着傻笑起来。
褚云有些乐不可支,但也到此为止。
她收了笑,看着韩璟认真的道:“世子你很好,能被世子喜欢是褚云的福分,然而我与世子之间,最多只能为友,再进一步便无可能。”
韩璟闻言,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,他有些受伤又有些不甘心的问道:“为什么?”
褚云朝他笑了笑:“世子知道我现在缺的是什么么?”
韩璟呆呆的摇了摇头:“不知。”
“我缺的是一个能帮我撑起侯府的人。”
褚云看着他认真道:“世子身份够高,却并无官职,靠的是长公主与兴安侯的庇护,而我,不仅无人庇护,还有幼弟需要抚养。我的祖母与两位叔父,世子稍稍打听便能知道他们的为人。”
“实不相瞒,侯府已经捉襟见肘,我现在出门是为了寻求生财之道。世子想必从未为黄白之物忧愁过吧?”
韩璟呆呆的摇了摇头。
“看,这便是我与世子之间的差距。”
褚云笑了笑:“世子这一生有人为你保驾护航,只需做好自己便可。可我却是要做护航的那个人,说句不恰当的话,即便我与世子两情相悦,可然后呢?长公主会同意么?兴安侯会同意么?”
韩璟闻言急急道:“他们会同意的,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,我……我总有办法让他们同意的。”
褚云叹了口气:“他们确实不能将你如何,可我绝不会是他们心目中理想的儿媳,他们只需稍稍表现出对我的不喜,我就能被那些讨好长公主,巴结兴安侯的人欺辱,届时,世子能护着我么?能护着永誉侯府么?”
韩璟想说,他的父母不是那般不讲理的人。
可他也清楚,这世间最不乏捧高踩低曲意逢迎的,褚云说的这些,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。
而他,确实护不住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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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不能就这么在院子里,把老夫人给扒光了,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清洗吧?
且不说,生病了她们担待不起,就是万一被路过的小厮瞧见了,那还得了?!
一个丫鬟安慰张氏道:“老夫人您别着急,眼下天热,您不会生病的。过一会儿,等捂干就好了。”
张氏:……
啊!她要杀了谢婉那个小贱人!
站上两个时辰,谢婉自然知道会发生些什么。
回侯府的这一年多,一开始张氏天天想着法子来咒骂她,后来发现她根本不予理会之后,倒也消停了下来,算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可自打她配合着张氏去了一趟公主府,张氏便当真以为,能够在婚事上拿捏住了她,能够倚老卖老让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。
谢婉对张氏的忍耐,已经快要到了底线,这两个时辰,希望张氏能够看清楚形势,别整日活在梦里。
谢婉回到书房之后,便将李彧写的那三个字装裱了起来。
如画看着那龙飞凤舞的想的美,有些迟疑着道:“宁王对小姐……”
谢婉将装裱好的字挂了起来,转头看向她道:“吞吞吐吐的干嘛?想说什么,直说便是。”
如画有些纠结的看着她:“宁王对小姐,当真是如小姐所想的那般么?”
谢婉看着桌上自己之前写的东西,沉默了一会儿道:“我相信自己的判断,但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。我虽然指望着,能借他的势做一些事情,但也不会全指望他。”
她拿起笔沾了沾墨,将衣和食圈了起来:“当务之急,还是得先发家致富,摆脱目前的困境。”
如诗好奇问道:“小姐有人选了?”
“没有,但我可以去找。”
谢婉放下笔,看向如诗道:“你去将那个王二狗叫来,我亲自见见他。”
王二狗是个街溜子,当初谢婉让如诗在找人盯着钱婶一家,如诗正在发愁该找谁才稳妥,王二狗撞了上来,开口第一句话就是:“呦,这是谁家的小娘子长的这么水灵,我怎么没见过?”
然后,如诗就让他见识了下她水灵的拳头。
听闻谢婉要亲自见王二狗,如诗连忙道:“小姐见他作甚?那人就是个流氓地痞,嘴里不干不净,人也猥琐的紧,小姐有什么吩咐,奴婢转达便是,别让他污了小姐的眼。”
“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,见个人就能被伤着。”
谢婉笑着道:“放心吧,你家小姐我还没有那么脆弱。你尽管将人叫来便是。”
听她这么说,如诗便去叫人了。
然而,往常去去就回的如诗,今天却一个多时辰过去了,还没有回来。
谢婉有些坐不住了,就在她打算亲自出门去寻的时候,如诗终于回来了。
她的脸色很是不好,瞧见谢婉便立刻低声道:“小姐,王二狗失踪了。”
“失踪了?”谢婉顿时皱了眉:“什么时候失踪的?”
如诗低声道:“奴婢打听了一圈,自从前几日小姐去寻过钱氏之后,王二狗就失踪了。”
谢婉闻言思索片刻,拧眉问道:“你可有去钱家看过?”
“奴婢去了。”
如诗立刻回答道:“钱家并没有异样,小姐烧了银票之后,他们手中没有了钱银,便也没再搬家。那会儿他们是准备悄悄离开,房子并没有卖,如今还住在那儿。”
听得这话,谢婉顿时沉默了下来。
钱家没出事,反而是看着钱家的王二狗出事了,唯一的解释就是,王二狗在看着钱家的时候,发现了什么,导致他要么是被人灭口,要么就是他自己躲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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