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史老太君满脸震惊,赖家是老嬷嬷的家,赖嬷嬷颇受贾母所重视,这是她最为得力的丫鬟之一,后来年迈,准许她在家安享晚年。
赖家是宁荣二府一等一的,备受信任的奴仆。
赖大在荣国府,就算是贾宝玉也要称呼一声赖爷爷,可见赖大、赖家在宁荣二府的地位。
主子都要叫奴仆爷爷,赖大甚至称呼贾蓉都是蓉哥儿,最多称呼一声小蓉大爷。
赖大夫妇跪伏在地:“老太太,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,我们赖家服侍了宁荣二府三代人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小蓉大爷现在要抄我们的家...这是不把老太太您放在眼中啊。”
“这个蓉哥儿真是胡闹。”
史老太君顿着龙头拐:“这刚刚当家,就要胡来,这管家可与别的不同,不能由着性子来。来人,去把蓉哥儿请来。”
赖大夫妇略松一口气,王熙凤笑道:“老太太可不能偏了心去,事情缘由不能由着赖大两口子说什么就是什么。这样吧,请把蓉哥儿请来,记住要恭恭敬敬的,蓉哥儿现在可是县公呢。”
史老太君这才一惊,她刚刚有些生气,把贾蓉的身份地位给忘了去:“按照琏二奶奶的吩咐去做。”
一个婆子领命而去,王熙凤笑涔涔看着赖大夫妇。这对夫妇,仗着是老太太身边人,经常对她也是阳奉阴违的。
她只是权势不足,否则这两口子,她早就赶出荣国府去了。
贾宝玉则是有些皱眉:“赖爷爷一直都是帮着二嫂子,把荣国府打理得井井有条,这个蓉哥儿,不分缘由,怎么可以乱抓人,还要抄家?”
“宝二爷说的是啊,我赖家忠心耿耿的服侍宁荣二府三代人,算上宝二爷这一代就是四代人,小蓉大爷一点脸面不留啊。”
赖大趴在地上不断哭诉:“荣国府多少事,都是赖家出面,这会儿升官发财,就要收拾两府功臣吗?”
贾宝玉起身:“老祖宗,蓉哥儿也是忒胡闹了一些,这件事情好歹也要与咱们荣国府商量一下。”
贾迎春与贾探春微微摇头,那个蓉哥儿是一个堂堂正正,顶天立地的好男儿,要不是事出有因,绝对不会胡闹。
林黛玉眼波流转,一颗心都在贾宝玉身上。她感觉这一刻的贾宝玉,身上有一种不同,哪里不同她说不出,反正她很喜欢这种感觉。
“抄家也好,拿人也好,他虽是个主子,也应该与我们商议。”
史老太君很是满意贾宝玉的态度:“咱们两府向来善待奴仆,蓉哥儿这次有些过了。”
“拜见县公。”
这时门外丫鬟婆子声音传来,门帘已经被掀开,贾蓉已经进入荣庆堂:“老太太叫我?”
面对史老太君,贾蓉说不上好感恶感,这就是一个有自己喜好的老太太,偏心眼,处事不公。
这些与他无关,要不是赖家之事,也与荣国府有关,贾蓉也就找个理由推脱不来。
鸳鸯端上茶,这个俏婢当真是漂亮,怪不得贾赦死皮赖脸,也要纳入房中。
这个性子刚烈的俏婢,最终贾母去世,她直接吊死。
“蓉哥儿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史老太君心里压着一股火,赖家办事能力很强,荣国府不方便出面的,都是赖家在帮衬着。甚至,史老太君见到赖家发展不错,把赖尚荣的奴籍都给除掉。
她看得出,荣国府一代不如一代,她所做一切,都是为贾宝玉铺路。
其中,赖家就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之一。
“呵呵。”
收回看鸳鸯的目光,冷眼看了一眼赖大夫妇,贾蓉笑道:“老太太,我不知道荣国府如何,宁国府在七年前,每年各地庄子,商铺,各种进项有四万多两银子。而在十一年前,每年进项五万七千多两银子,二十一年前,七万三千两银子...”
“去年,宁国府各种进项,只剩下不到两万两,而支出却是三万两。现在是入不敷出啊。二十一年前,宁国府各项开支比现在大得多,一年支出八千六百多两,十七年前,支持一万三千两,十一年前之处一万七千两。”
贾蓉冷笑道:“七年前是两万四千两,今年还没有置办各种年货,开支就已经是三万两千九百三十二两。各地庄子,宁国府七处不明不白丢了,年年减产,年年收入减少。几家商铺,更是有七家入不敷出...”
史老太君皱眉,两家情况差不多。
开支越来越大,而进项越来越少。
王熙凤就是掌管荣国府,为了能够收支平衡,不得不用自己的梯己钱放印子钱。
各种办法都想到了,依旧每年所剩无几。
“老太太或许不知,锦衣卫已经出发前往乌家,进入各个负责人家里抄家,宁国府其他大小管家,查出贪墨银子近五万两。赖家...”
贾蓉瞥了一眼已经浑身瘫软的赖大夫妇身上,目光逡巡,扫过一众姑娘夫人太太:“抄出宁国府不翼而飞的字画,宝物不下百件,贪墨宁国府银子,合计三十多万两...”
“什么?”
史老太君站起身来,满脸震骇。
王熙凤也是动容,三十多万两,足以是荣国府十几年的开支。这还只是赖家一家,还有其他奴仆呢?
“乌家贪墨我宁国府折合银子近三十万两,二十九万七千五百四十三两,这都是锦衣卫,动用极大地人力物力统算的。”
贾蓉至今还是很震惊,这些年宁国府就已经入不敷出。就好比后来贾敬死了出殡,二百两银子都差点没拿出来。
而这些恶奴,各个富得流油。
“各个管事的,贪墨的银子折合银子,共计七十三万四千一百多两,老太太,你知道这是多少吗?!”
贾蓉好整以暇的坐下喝茶,仿佛说的与他无关一样:“这单单是我宁国府贪墨的,算上荣国府...”
王熙凤则是笑涔涔一挥手:“把这两个恶奴带下去,交给锦衣卫。”
“好侄儿。”
王熙凤挨着贾蓉坐下,淡淡清香扑鼻,整个身子都挨着贾蓉,王熙凤笑靥如花:“查抄的赖家财货,也有荣国府的吧。”
赖升是宁国府大总管,赖大是荣国府大总管。
赖家,总不能只贪墨宁国府的财货?
贾宝玉与探春迎春,一个个震骇莫名,难以回神。
王夫人与邢夫人,则是热切的看着贾蓉。
史老太君脸上震骇之色还没有淡去,贾蓉收回目光,感受着身边王熙凤的大胆:“婶子,侄儿办事,你还不放心吗?”
贾蓉脸上笑容忽然收起:“老太太,宁荣二府同气连枝,孙儿也知道老太太是一个念旧情的,纵容府上奴仆。然而老太太可知道,这些恶奴背着主子做了多少恶事?!”
史老太君沉默不语,王熙凤则是拿着手指,指了指贾蓉眉心:“好侄儿,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,快说说,赖家贪墨了荣国府多少财货?”
这个心急的王熙凤,贾蓉无奈摇头:“如今宁荣二府,享受百年富贵,然而忘记了大周律法,如果不遵守律法,利用手中权力,那就是取死之道!”
贾赦边境盐铁购马,王熙凤放印子钱,闹出不少人名。铁槛寺指使云光,害死那对情侣,这只是表面的,暗地里不知多少罪孽!
他也不好深说,说到这份上,已经算是说的很清楚:“如今我已经贵为县公,必须要约束府上,否则...被抄的就是我宁荣二府。”
荣庆堂寂静无声,贾蓉拿出一本卷宗:“荣国府恶奴,害死共计十七条人命,赖府贪墨荣国府四十一万两银子,荣国府各产业,府中奴仆库房管事,合计贪墨三十三万两银子,好婶子...宁荣二府,这到底养了一群什么玩意?”
“这一群烂心的玩意儿!”
王熙凤心脏砰砰直跳,赖家服侍宁荣二府数十年,竟然贪了这么多银子,她这个管家的,如今都快愁白头,这送银子的不就来了?
“老太太,你说如何处置?”
王熙凤这一问,史老太君脸色黯然:“你们商议去吧,老婆子要清净清净。”
给贾蓉使了一个眼色,王熙凤率先离开。
贾蓉摸了摸鼻子,焦大口中养小叔子的,不会就是王熙凤养着他?
他这都几年没回家,与王熙凤之间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,王熙凤还要养他?
也不管贾宝玉等小屁孩儿,贾蓉走出荣庆堂,王熙凤在一处亭子里等他:“好侄儿,你要帮帮婶子,婶子可不认的锦衣卫。”
贾蓉把请锦衣卫,让出来查抄两成财货的事情说了一遍:“婶子要是愿意让出来,侄儿就去说和说和。”
“咦?”
正说着呢,贾政与贾赦走了过来:“听说蓉哥儿来了荣庆堂,我与大老爷要寻你呢。蓉哥儿,你随我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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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国府外,一群仆人晒着太阳,懒洋洋的守着门。
马蹄声响,宁荣街尽头,数百骑兵,携带真真杀气席卷而来。
原本懒洋洋的宁国府门外的仆从,一个个胆战心惊,双腿发软。双眼惊惧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,特别是为首那一位。
宁国府的仆从,立即脸上满是惊喜:“小蓉大爷回府啦!”
要是以往,这些仆从因为贾珍的缘故,对贾蓉并不尊重。然而此时,已经是县公的贾蓉,让他们心生敬畏。
而且,三百骑兵,携带无敌气势而来,更是震慑所有仆人。
勒马而立,贾蓉跳下战马。
“收拢战马,赵集领一队亲兵,随我进府。”
“开中门,迎圣旨!”
看了一眼门前的仆从,物是人非,看着双眼都是敬畏的仆人,过往荣辱,贾蓉不与这些狗东西一般见识:“你们,带着我的亲兵去马厩。准备好上等马料,委屈了我的战马,小心你们的狗命。”
“是是是,大爷放心,小的一定照料好您的马。”
五年前,小蓉大爷柔柔弱弱的,在大老爷面前,更是卑躬屈膝,毫无脸面,府中谁看得起这位大爷?
然而今日,这位大爷,身上有一种吓人的东西,被他看一眼,心脏都要炸裂。
进入府门,赖升首先小跑着迎上来:“参见县公!”
双膝跪地,这位荣国府第一有权有势的恶仆,现在不是收拾他的时候:“老爷在何处?请他过来迎接圣旨。”
圣旨。
赖升赶紧说道:“在丛绿堂饮酒呢。”
丛绿堂与天香楼,都在荟芳园,贾蓉点点头:“我先去拜见母亲,你去准备迎旨香案。”
尤氏只是续弦,并不是贾珍正妻。不过续弦也算是正妻,也算是贾蓉嫡母。回府之后,理应去拜见。
他要亲请尤氏,跟着迎接圣旨。
很快来到尤氏居住的上房,看到贾蓉,尤氏瞬间惊喜,眼睛里蓄满泪水。
无论是真是假,尤氏以往待他都算不错。贾蓉恭敬磕头:“拜见母亲。”
尤氏连连点头,擦了擦眼泪:“可曾去拜见你父亲?”
“尚无。”
提起贾珍,不论是原主,还是现在的自己,贾蓉内心,对贾珍都是厌恶的。
守着这么大一份家业,不说能够守住守不住,作为贾家族长,又是三品威烈将军的贾珍,可以说完全就是一个穷奢极欲,只顾着自己快乐就好的人。
“几年没见,还是去看看吧。”
尤氏跟在贾蓉身边,一起前往丛绿堂。尤氏把贾蓉从军这些年的事情问了一遍,贾蓉也是很耐心的捡着一些说了一些。
“我儿这些年辛苦,总算是平安归来。”
尤氏一边哭一边笑,拿着袖子抹眼泪:“还是如此风风光光回来。”
荣封县公!
“去叫门。”
来到丛绿堂门外,尤氏吩咐小厮叫门。
“回大爷夫人,老爷已经醉眠。”
小厮拍开门,房里丫鬟回话:“这才刚睡着。”
往里瞧了一眼,床榻上一片狼藉,两个年龄不大,很漂亮的女人,与贾珍叠在一起。尤氏低头,暗啐一口,贾蓉皱眉,宁荣二府,各有一个奇葩。
宁国府贾珍是一个奇葩,就是一个专门败家的玩意儿,荣国府贾赦比之贾珍有过之而无不及,也是一个败家的玩意儿。不,贾赦是一个惹祸的玩意儿。
无奈之下,贾蓉只好带着尤氏,宁国府上下迎接圣旨。
“夏公公,喝杯茶再回去?”
贾蓉着人送上一些银票:“也有问题,请教一下公公。”
“贾县公,圣上待你如子,贾县公只要忠心陛下,自然前途无量。”
人多眼杂,夏东有心交代贾蓉几句也是不方便,告辞离开。
等着所有人散去,贾蓉说道:“老爷既然睡去,有些事情儿子就与母亲商议商议吧。”
一边往回走,贾蓉沉吟道:“儿子打算前往秦府,商议一下婚礼流程,争取年前,把秦氏女迎娶回家。”
尤氏有些犹豫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不经贾珍同意,此事不好办。
贾蓉婚事,要是自己做主,传出去必然引来非议,对贾蓉名声不好:“西府的夫人太太们,还有老太太提起过这事。说是哥儿身份地位尊崇,秦氏女已经是老姑娘,理应为妾室,尚且污了门楣的。”
尤氏又说道:“西府老太君毕竟是长辈,蓉哥儿要不去询问询问?”
“哼!”
冷哼一声,贾蓉冷笑道:“管的倒是挺宽,这是我宁国府的事情,何须他西府插言插手?大丈夫立于世间,一诺千金重,何况秦家女因我而成老姑娘,男儿岂能辜负她人?”
尤氏微微点头,她做不得主,只能嘱咐他去的时候带些礼物,就自己回了房。
毕竟不是亲母,尤氏对于贾蓉的事情,并不会过多操心。尤氏,也没有那个能力操心,她向来对于府中之事不闻不问的已经习惯。
出了府门,贾蓉买了些许东西,直奔秦府。
......
秦府。
秦钟因学堂坍塌没有去读书,在客堂屏风后,陪着秦可卿看书。秦业酷爱读书,也在看书。
“老爷。”
家里嬷嬷入内:“宁国府贾县公来了。”
屏风后,秦可卿手一抖,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看书。只是眉宇之间,流露出一抹苦涩。宁国府的贾县公亲至,商议婚事,已经给足了面子。
然而,秦可卿清楚,贾蓉到来,两家婚约就此而终,秦府妾室都未必高攀得起。
该来的终究要来,这些天她甚至惧怕这一天到来。
秦钟有些愤懑,脸色酡红。只是他性格懦弱内敛,敢怒而不敢言。
今日,就是秦家之耻!
神京城中,秦府会成为所有人的茶钱饭后谈资笑柄。
秦业叹息一声:“你们在此不要出声,为父去看看。”
作为秦可卿的父亲,秦业自然希望女儿安安稳稳嫁入宁国公府,成为顶级勋贵大奶奶。事与愿违,他也是无可奈何,贾蓉前来毁弃婚书,他也要笑脸相迎。
府外,贾蓉束手而立。
在他身后,有几匹健马,身后亲兵,手里还提着礼盒。
大门洞开,就看到一个年近古稀之龄,眉宇间满是愁苦,强颜欢笑的儒雅老者,向外走来。
“下官秦业,拜见...”
秦业要下拜的时候,贾蓉伸手扶住了他:“岳父大人,何须如此多礼,折煞小婿。”
微微一愣,秦业没有反应过来。
贾蓉对他的称呼与自称,不像是来解除婚约的,而且如此客气。
一边往里走,看着忧心忡忡的秦业,贾蓉笑道:“今日小婿前来,就是与岳父商议与令媛婚礼之事。”
门前之事,秦可卿自然没听到。
此时隔着屏风,仿佛在面前说话一样。
秦可卿心中揪紧,商议婚礼之事,不就是解除婚约?贾县公的称谓与自称,已经给足了秦府面子。
这时候,这种面子反而是一种嘲讽。
微微一叹,手中书哪里还能看得下去?
秦钟闭着眼,胸膛起伏,内心显然是气愤的。
宝珠瑞珠,低着头,眼中含泪。今日婚约解除,自家姑娘今生再难寻找依靠之人。被退婚的老姑娘,成为别人的妾室,都未必有人要。
“岳父大人,这是小婿带来的礼物。也不知岳父大人喜好,就买了文房四宝。”
隔着屏风,从声音中就可以听出,贾县公心情还是不错的:“小婿与令媛年岁都已不小,几年前是我少不更事,悄无声息离开,耽误了令媛。”
秦可卿低头,眼睛里都是泪水。
岂是你一句耽误了,就可化解我心中委屈?
秦业低叹一声:“贾县公的意思...”
“岳父大人,如今我也不小,令媛也已经不小,小婿想着,趁着年前完成婚礼可好?”
“嗡。”
秦可卿脑袋一懵,脑海中全是那一句:“趁着年前完成婚礼可好?”
他,不是来解除婚约的,而是来商议婚礼流程的?
他不嫌弃我是老姑娘?
秦可卿的心全乱了,神情有些呆滞。
秦钟睁大眼睛,有些意外,这与预料中的结果完全相反,一股喜悦直冲心间。不是因为攀附上宁国公府,而是自己的姐姐,婚事终于有了结果,好的结果!
宝珠瑞珠捂着嘴无声哭泣,姑娘...这是,一生有了着落。
“只是。”
秦业苦笑一声:“贾县公不在乎二十女子不为妻,老了姑娘有晦气?这...满城之内,怕是要唾弃啊。”
“轰。”
秦可卿身子晃了晃,眼前一黑,差点软倒在地。
自己乐观了,贾县公就算是不退这婚,满城流言蜚语,他真不在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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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一个宠妻的,可以用命捍卫妻子的男人。”
太上皇絮絮叨叨,眼泪流了下来:“我最看好你,你却走错了路。你若还在,天下何至于此?”
“你这唯一血脉,我会帮你照顾好的。”
太上皇呢喃:“相信你曾对皇帝的恩德,皇帝也会帮你照看好吧。”
“不能恢复她的身份荣誉,那就许她一世荣华吧。”
清晨。
卧房中。
贾蓉早已经习惯性的睁开眼,怀中秦可卿还在酣睡。
感受到胸前衣襟,还有些潮湿。
低头一看,酣睡中的秦可卿,眼角依旧带着晶莹泪滴。
昨天,怕是秦可卿一生中,所经历的最绝望的时刻。
贾蓉哪怕表现出一丝迟疑,秦可卿都有可能心死。
有些心疼,帮着秦可卿擦掉眼泪。秦可卿却在这时睁开眼:“夫君!”
“可儿,昨晚没睡踏实吧。”
岂止是没睡踏实,怕是一夜未成睡着。他胸前的潮湿,就是秦可卿不久前泪水打湿的。
就算是睡着,哪里还能睡踏实?
新婚三天,被婆家强行背负无德之妇、以色诱人的罪名,差点被休掉。哪怕心脏再强大,也不可能当做若无其事。
“虽没有睡着,但是我很安心。”
昨晚夫君联系她,规规矩矩睡觉。而她一夜没有睡着,痴痴看着自己的夫君一夜,脑袋里乱糟糟的,很幸福,很安心。
“那就再睡会儿吧。”
帮着秦可卿拉了拉被子,贾蓉声音轻柔:“我在这儿陪着可儿。”
本无睡意的秦可卿,在这柔声中,还是睡着了。这时宝珠瑞珠,端着燕窝进来,贾蓉见状摆摆手,示意她们出去。
两个丫鬟怕是一夜也没怎么睡,眼睛红红的,显然哭过。
走出卧房,瑞珠幽幽一叹:“虽然过去一夜,我这心还是怦怦直跳,真的好险,要不是大爷护着,昨天大奶奶还不被他们欺负死?”
提起西府那些人,还有东府老爷,瑞珠满脸厌恶。宝珠也很是后怕:“西府要欺负人,咱们府上大老爷,还有老太爷也是糊涂人,跟着欺负自家人。要是大爷也是个不明是非的,咱们大奶奶还能活吗?”
“年龄还是问题,大奶奶的年龄,早晚还要被人拿着说闲话。”
瑞珠忧心忡忡:“唯一办法就是,大奶奶诞下一男半女,才能稳住地位。”
勋贵之家,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。大奶奶终究年纪大了,就算是受宠,还能受宠几年?没看到府上老爷与太太之间?
太太今年才多大?
也就比大奶奶大上三四岁,老爷现在房里都不再去。这么多年,肚子一直没动静,在府上明面上荣光,暗地里谁又把太太当做一回事?
就怕大奶奶,重复太太的路。
“大奶奶要是能生下一男半女的,以后就算失宠,也算是有个依靠。”
看看西府的二太太,生下一个受宠的儿子,现在都可以鸠占鹊巢,以二房身份,占据本应大房居住的荣禧堂。
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,以后有了妾室,大爷还能宠着大奶奶?两个丫鬟,依旧为她们的大奶奶忧心忡忡的。
......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有些人有心无心,把一些事情搞得满世界风风雨雨。
街上,秦业手中拿着两本书,这是刚从书坊买来的书,路过一家包子铺买包子。还在排队的时候,就听到有人小声议论着什么。
家长里短的,市井之中很是正常。
然而,他隐约听到:“...毕竟是顶级的勋贵之家,贾县公又是因功封爵,不可能一生守着一个老姑娘吧。我看,用不了几天,宁国府那位,就要纳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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