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全子冷哼一声:“王爷冤枉你?!王爷一直都在这院中,发生的所有事情,王爷都心知肚明!朝廷有你这种官员,简直就是玷污了朝堂!”
小全子不仅是李彧的内侍,还是宁王府内院总管,虽是个太监看似低贱,可实际上就连朝中大员,见着了也得客客气气的唤一声全公公。
因为他的话,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,很多时候还代表了李彧的态度。
王得水听得这话,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,他趴在地上不住的哀求:“求宁王开恩!”
李彧没有答话,只站在那处,静静的拨弄着手中的玉珠。
小全子看了他一眼,明白了他的意思,当即冷声道:“还不快滚!难道还要王爷派人来请你走不成?!”
“臣这就走,臣这就走。”王得水连忙站起来,躬着身子离开。
路过谢婉时,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!
都是这个祸水!都是这个贱人!
她给他等着!
瞧见他的眼神,小全子皱眉道:“慢着!”
王得水连忙停下脚步,弯腰恭声道:“王爷还有何吩咐?”
小全子看了李彧一眼,这才冷声开口道:“今日之事,王爷不想在外间听见半句风言风语!”
王得水闻言一愣,连忙道:“是,臣绝不外传。”
听得这话,小全子这才满意的道:“滚!”
王得水滚了,很快便消失在巷子口。
小全子看着谢婉,轻叹了一声,上前将她搀扶起来,低声安抚道:“没事儿了谢姑娘,别怕。”
谢婉没有出声,她只是紧紧的抓住自己的领口,轻轻颤抖着。
小全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,有些无措的收回了手。
这时,李彧动了。
他抬脚走到谢婉面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一双黑眸不见喜怒:“为何不用?”
谢婉闻言一愣,咬了咬唇没有出声。
李彧见状微微皱眉,冷声开口道:“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本王的玉佩,为何不用?!”
一旁的小全子,听得这话傻了眼。
玉佩?
什么玉佩?
他天天跟着主子,可以确定,这是主子今儿个第一次瞧见谢姑娘。
谢姑娘是什么时候,得到了主子的玉佩?!
谢婉的长睫轻颤了下。
原来他知道。
所以,他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见死不救,而是在他与她第一见面之时,在知晓了她的那难堪的处境之后,就已经默许给了她玉佩,让她能够避免先前的困境。
谢婉抬起头来,朝他翩然一笑,轻声道:“我舍不得。”
现在的她很狼狈,墨发散乱,衣衫褴褛,就连那张美艳的脸,也因为挨了打,鬓角微微有些青紫。
但,这依旧不影响她的美。
舍不得。
舍不得什么?
是舍不得连累的他的名声,还是舍不得这么轻易的使用好不容易得来玉佩?
因为他和她都知道,这玉佩毕竟是她胆大妄为偷来的,只要玉佩一出,他就必定会收回,不会给她第二次使用的机会。
李彧皱了眉,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:“随你。”
说完这话,他便转身准备离去。
就在这时,他的衣袖忽然一沉。
李彧皱眉低头,就见一只纤纤玉手抓住了他的衣袖。
那玉手很是白嫩,手指纤纤如嫩荑,十指尖如笋,腕似白莲藕,只是手背上的青紫,看起来很是碍眼。
李彧收回目光回眸望去,眸色微冷:“放开。”
谢婉立刻放开了他的衣袖,美目因为受到了惊吓微微一缩,然后便蓄满了水。
她很是无措的看着他,一双美目眼泪欲落不落:“我能不能,请你帮帮我?”
不是宁王不是王爷,不是臣女也不是小女子,而是,你和我。
李彧沉了沉眼眸,冷声吐出两个字来:“不能。”
说完这话,他丝毫没有停留,转身便走。
小全子看了她一眼,低叹一声,也急忙跟着离开了。
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口,谢婉眨了眨眼,任由眼泪滑落。
她不是哭,只是之前蓄着的眼泪有点多,得一直睁着眼才能欲落不落,轻轻一眨便挤出来罢了。
谢婉捏捏已经被藏在暗袖中的衣袖,大大松了口气。
她没有骗他,她确实舍不得用这个玉佩,玉佩用一次便会被收走,她必须同要将玉佩用在刀刃上才行。
刚刚若是她真的抵挡不住,她必然会用。
可刚刚那种情况,却并不是她对付不了的。
她两世都在道观长大,别说拳脚功夫,就是什么算命、风水、驱鬼,以及各种法事和雌黄之术,都是跟师父们是学过的,对付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得水,还是绰绰有余。
而她之所以没有动手,是因为她在赌。
赌他会来救她。
她走之时,院门是开着的,可回来之后,院门却关了。
这里正如张氏所言,连下人都不会路过,所以便只有两种情况,一是他来过又走了,二是他仍在。
她刚刚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,都准备动手了,他却出现了。
虽然,不如她预料的那般英雄救美,然后他将她带走,换好衣衫什么的,好让两人更近一步,但,他没有收回玉佩不是么?
也就是说,他给了她一个利用他的机会。
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,总归是他给了。
谢婉挑了挑眉,如果说之前她还想用玉佩做些什么,那她现在,却什么都不想做了。
她要一直留着这个玉佩,让他每每看到自己身上少了个挂饰,都会想起她来。
念念不忘,才会有回响。
为人那么冷,拒绝起来也毫不客气,看上去真是个冷漠无情的男人。
那就让她再赌一赌好了,看看他的心,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坚若磐石,冷若冰霜。
谢婉抬头朝巷子口看去,她的好祖母没有来找她,这会儿恐怕正美滋滋的等着后续,就她现在这个样子,一出去,傻子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她这么弱小无助又可怜,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呢?
也就只能蹲在这巷子里,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谢婉收回目光,重新蹲下身子,将自己团成了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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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得到回应,木掌柜不由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,然后头就大了。
他连忙提高声音,大喊了一声:“世子!”
韩璟被他吓了一跳,一个激灵回过神来,呵斥道:“喊那么大声做什么?别仗着自己是小舅舅的人,就对本世子大呼小叫!”
他若不是主子的人,也不会这么防着这么个祖宗!
“小的怎么敢对世子大呼小叫?”木掌柜开口道:“只是唤了世子几次,都未曾得到回应,就才迫不得已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
韩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:“冠冕堂皇的话就别说了,寻个罕见的物件来,我好拿回去哄我娘开心。那日我娘办赏花宴,我躲了出去,这几日她一直都在生我的气。”
这茬总算过去了,木掌柜顿时松了口气,笑着道:“世子三楼请。”
褚云并没有把遇见韩璟的事儿放在心上,毕竟,前世今生,她的样貌一直都很招摇,对那种惊艳的眼神早已习惯。
加上木掌柜对她和程鄞的事,也算是知根知底,她并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。
又到了每月查账的时候,褚云刚刚回府,账房就将账本给送了过来。
一看账目,褚云顿时皱了眉:“不是才发了月例没多久,怎么就只剩了这么一点?”
账房姓许,是府里的老人,前年褚云回府之后,他便立刻配合着将所有的账目财物,都转交了过去,是个明事理有主张又忠心的。
听得她的话后,许账房叹了口气道:“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,如今府中上下的花销,完全靠着小侯爷的月例撑着,侯府又大,人手即便已经精简,但花销还是有的,再者,先侯爷之前定下的规矩,小姐又……”
如今的大晋,王侯皆是食邑并无封地,而寻常王侯之家,王侯除了爵位之外还有官职,用现代的话说,就是两份薪水。
可谢临只有爵位,便意味着他只有一份。
加上侯府根基不深,之前就已被蛀空,分家之时褚云为了快刀斩乱麻,又将本就不多的产业大半都分了出去,如今侯府的进项,除了谢临的月例之外,其它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。
侯府的府邸是先皇封侯时赏下的,非常大,宅子没人打理就要坏,所以人手就算精简,该有的还是得有。
再加上先永誉侯乃是穷苦出身,故而对下人很是宽厚,月例给的比寻常要多出一些,所以光是下人的月例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。
许账房曾经提议过,要将下人的月例降一些,但褚云却拒绝了。
不是褚云不想少点支出,而是她明白,任何时候,降薪都是下下策,不仅会失了人心,还会连累她和侯府的名声,不到万不得已,绝不能用。
看着褚云的神色,许账房犹豫了一会儿道:“侯爷身前收藏了些名贵物件,要不……”
褚云摇了摇头:“如今,京城许多人都在等着看咱们府上的笑话,我若这时候变卖府上物件,便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。最关键的是,你低了头容易,想要再抬起来,就难了。”
最起码,要花费数十倍的努力才行。
这个道理,许账房何尝又不懂?
可眼下,府中是这般光景,再不想想办法,月例就要发不出来了。若真到了那一步,一样会成为京城的笑柄。
褚云翻看了账本,看到张氏的支出之后皱了眉:“老夫人这个月又买了燕窝鱼翅?那么多,她能吃的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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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氏闻言顿时气疯了,这是先骂她是猪,后骂她是狗?!
“你这个小贱人……”
张氏的话实在不堪入耳,褚云不再理会她,转眸朝如意和如诗道:“带祖母下去漱漱口,熏的慌。”
如诗和如意就等着她这话呢!
话音一落,如画立刻一个闪身来到张氏面前,在她还没有嚎叫之前,直接点了她的穴。
一旁张氏的丫鬟正要张口喊叫,如诗一个冷眼扫了过去,就将她吓的闭了嘴。
方管家已经见惯不怪,看向张氏道:“老夫人请吧。”
如画直接将张氏拖拽着走了,张氏身边的丫鬟,也缩着脖子灰溜溜的跟着。
褚云看着她们离开,这才带着如诗转身进了门。
屋内,木掌柜正坐着喝茶,瞧见褚云进来这才起了身:“谢姑娘。”
褚云朝他歉意的道:“让木掌柜见笑了。”
木掌柜轻叹了口气: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更何况,小老儿听到的,不过是谢姑娘操持府中的不易罢了。”
褚云闻言朝他欠了欠身,由衷的道:“若是世人都如木掌柜这般通情达理,便好了。”
“谢姑娘言重了。”
木掌柜自然不敢受了她的礼,连忙侧了身,而后将锦盒取出递给她,有些歉意的道:“姑娘交代的事,小老儿未能做到,实在有愧姑娘。”
听了他的话,看着这锦盒,褚云面上露出一丝苦笑:“是我不自量力,又怎能怨得木掌柜?木掌柜为了我几次三番奔波,已让褚云感激不尽。”
她伸手接过锦盒,终究还是有些不死心,开口问道:“那位可看了里间之物?”
“看了。”木掌柜看着她道:“非但看了,还另写了三个字赠与姑娘。其实……”
他有些欲言又止,褚云连忙道:“木掌柜但说无妨。”
木掌柜犹豫了一会儿道:“其实,在小老儿看来,主子写给姑娘的那三个字,未必代表了什么,姑娘看看便知。”
他这么一说,褚云顿时就有些好奇起来。
她打开锦盒,取出里面的纸张,很快就看到了程鄞亲笔写的,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:想的美。
想的美?!
褚云愣住了,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噗嗤一下笑出了声。
他……
真的好傲娇啊!
她甚至可以想象,他在写这三个字时,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,心里的小人却抬着脑袋,傲娇轻哼的模样。
木掌柜见她发笑,便知道她没有被主子这三个字给打击到,不由也跟着笑了笑道:“主子他,难得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,谢姑娘心中所求之事,在小老儿看来,也未必不能如愿。”
先前木掌柜还自称老夫,如今却是自称小老儿,态度表达的很明显。
褚云佯装没有听出差别,只看着龙飞凤舞的想的美三个字,面上笑意渐浓。
不管是另赠玉佩,还是现在的傲娇,都让她觉得,程鄞实在可爱的紧。
她决定了,待会儿就好生将这三个字装裱起来。
褚云将手中的纸张重新放回锦盒之中,转眸对木掌柜道:“若真有那一日,褚云定不会忘了木掌柜今日相助之恩。”
木掌柜连忙道:“谢姑娘言重,不过都是小老儿的分内之事罢了。”
办完了正事,木掌柜便要离开了,褚云亲自将他送到门口,目送着他离开,这才转身朝里走。
如诗开口问道:“小姐怎的不问问木掌柜,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人?木掌柜经营着琳琅坊,手底下肯定有小姐需要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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