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坏小子,你瞅啥呢?”
苏锦芸俏脸一红,下意识地伸手扯住睡衣领口,不忘用含嗔带怨的凤眸瞪向楚昊。
或许是以前两人本就有过不少亲昵行为,在苏锦芸心里,楚昊还是那个喜欢挤在怀里听她讲故事的小屁孩。
察觉到气氛变得暧昧,楚昊莫名地感觉心跳加速,他及时收回目光,一脸可怜兮兮地求饶:
“姨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,你快躺下,我帮你好好按摩一下,快一点了,两点你不是还要去厂里上班嘛!”
经楚昊一提醒,苏锦芸也不浪费宝贵的午休时间了,重新伏在凉席上。
楚昊双手涂满了跌打按摩用的药酒,对着苏锦芸靠近腰的左侧,细细循着左右往返的姿势按摩起来。
温热的手掌贴敷,伴随着力道逐渐加大,药酒渗入皮肤表层,将芸姨白皙的皮肤变得泛红起来,就连芸姨的俏脸也熏染了一层粉,嘴里发出似满足的哼哼。
楚昊的按摩手法是跟村里一个老中医学的,以前芸姨插队下地回来,姐妹几个都累得腰膝酸软,尤其是主要分担妹妹们活计的芸姨,腰肌劳损格外严重。
楚昊很是心疼,干脆自告奋勇,跟老中医学了这门按摩手艺,每天晚上都跑到芸姨姐妹住的土墙院子,挨个帮她们按摩。
有了姐妹几个的帮助,楚昊的手艺日益炉火纯青,对于芸姨的几个弱点,他甚至比芸姨的妹妹们还要清楚。
瞧着芸姨越发红润的脸色,楚昊估摸着酝酿得差不多了,趁热打铁,便故作唉声叹气地开口说:
“姨,有件事想请您评评理,还有半个多月,我大学就要开学了,我妈临走前叫我多熟悉熟悉我们伟大的首都,长长见识,别回头让人家城里人笑话我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,可倩姨天天叫我在家给她洗衣服,洗丝袜,劲儿大了拉丝还要叨叨我,从早洗到晚,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,您能不能跟倩姨说说,自己的衣服自己洗,给我剩点自己的时间,等开学了我忙着学业,哪儿还有时间外出呢,再说了,我一个大男人,老是给女人洗衣服,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不定咋想呢.....”
事实上,楚昊先前跟芸姨委婉提过一次,芸姨想都不想拒绝了,这几年插队的知情陆续回城,街面上小流氓流窜,芸姨担心楚昊出去被那帮人带坏了。
这次旧话重提,楚昊心里也是有点忐忑,他当然可以不打招呼溜出去,那样会让芸姨和倩姨平白担心。
两个姨把他看得死死的,就跟他楚昊是个黄花大闺女似的。
没办法,太多知青回城找不到工作,混成了二流子,打架斗殴,祸害小姑娘,屡见不鲜。
楚昊父母把他托付给苏家姐妹,自然要对他负责。
他哪里知道,苏锦芸此时有些犹豫,倒不是心疼楚昊在家从早洗到晚,而是想到了在楼下捡到了自己飘舞而下的肉/丝。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这东西是妹妹苏诗倩给她的。
看着有伤风化,给人很暴露的感觉,偷偷穿上去意外的舒服。
当然,她跟时髦爱追港台潮流的妹妹不一样,是不会在厂里这么穿的。
只会偶尔在家里休息的时候穿,出汗有味儿了,就藏在衣橱里,打算等到下班了自己洗。
可每次,都会被细心的楚昊翻找出来洗了。
洗了也就洗了,偏偏楚昊晾晒时候不注意,好几次被吹到了楼下。
有一回,楼下王大妈拿着一条上楼找妹妹苏诗倩,苦口婆心叫她改邪归正,不要穿得跟狐狸精一样。
苏锦芸大写的尴尬!
她感觉再让楚昊洗下去,下回找上门的,可能就是街道办事处的大妈了。
见芸姨久久不语,楚昊以为这事要黄了,芸姨却轻叹了口气,扭头白了楚昊一眼,似笑非笑地说:
“行了,说的好像我们姐妹俩囚禁你似的,还不是怕你被人带坏了,你想出去看看可以,只能白天,晚上必须回家,至于你倩姨的那些衣服,我让她自个儿洗。”
“呀!”
楚昊没想到芸姨能松口,忙笑嘻嘻地满口答应:
“姨你放心,我就白天出去,晚上肯定到家的,到时候不耽搁给你们做晚饭。”
“你呀,外面那些花花绿绿的有什么好看的,年轻人就是一刻不得闲,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业上,将来你毕业出来,姨给你安排个好单位,顺带给你找个本地的贤惠媳妇儿.....”
苏锦芸嗔怪地点在楚昊脑门上,满是宠溺。
又来了!
楚昊心里苦笑,芸姨哪儿都好,就是喜欢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或许是高干家庭出身的原因,加上那段无法忘却的插队经历,她对权力的执著异乎寻常。
楚昊想起上一世自己的妻子,嘴中不由泛起了苦涩.....
前世自己原以为的爱情,直到最后,他才明白,他只是她的一根稻草。
残忍的真相,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,折磨着两个人,直到那晚楚昊借酒浇愁,走向疾驰而来的大货车。
人生重来,楚昊不想再后悔,也不想再让她留有遗憾。
在楚昊十八般手艺的细腻按摩下,苏锦芸整个人得到了最大的放松,沉沉睡了过去,呼吸均匀。
见芸姨睡着了,楚昊轻轻为她披上一条薄被,他自己也累乏了,干脆侧躺在芸姨身边,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,芸姨缓缓睁开眼,瞧着近在咫尺睡她跟前的楚昊,细细观察起了他的模样。
从楚昊浓密飞扬墨黑的微卷睫毛,眼皮轻微颤动,似乎梦到了什么。
到轮廓分明的鼻梁,双唇,目光最后移到了楚昊的喉结。
心里不由一阵感慨。
当初的小屁孩,终究还是长成大人了。
尽量不发出声响,苏锦芸缓缓起身。
轻手轻脚换好衣服后,苏锦芸走到熟睡的楚昊跟前,打算帮他盖上薄被。
那是什么?
苏锦芸有点疑惑,不知想到了什么,她脸上的粉润,肉眼可见地加深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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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,许你个小王八蛋找个老大爷当伙计,就不许我找个人派人跟踪你了!”
“额,好吧,你是副厂长,说啥都行。”
楚昊怂了,出乎他意料的是,芸姨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,有自责,有不甘,也有感动。
她两手捏着楚昊的小耳朵,深深叹了口气:
“小昊,跟姨说,你摆摊是不是为了姨,想帮姨补上郑建成家的伤残费用.....”
咦?
楚昊一愣,没等他开口,芸姨继续说道:
“姨知道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,郑建成的哥哥伤残费用,本来是厂子里承担的,不过厂子眼下很艰难,没法拿出那么多钱,他哥哥的车间本来是我管辖的,出了事我这个副厂长顶上,本来是无可厚非的,也不知道你这个小子从哪儿听到的,连累你去公园摆摊赚钱帮姨筹钱了.....”
楚昊听了个大概,这才明白原来前几天郑建成母亲跑到厂子里,嚷嚷着要求厂子必须给出赔偿,并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个常人不敢想的数字。
八千!
狗都不敢想的数字!
芸姨为了避免事态闹大,考虑到厂子账面上当前确实拿不出多少现钱,只好硬着头皮自己顶上了。
别人都以为这是一起正常的工伤家属纠纷事件,楚昊却知道,这一切背后指使的,正是郑建成。
郑建成眼见芸姨迟迟不到他家探望,在家等得度日如年,他没有机会进一步接触芸姨,才指挥他娘到厂子里闹腾。
目的就是为了逼芸姨到他家,然后他再宽怀大度地斥责自家老娘,表示这事他自己完全不知道,也不会让芸姨出一个子。
突出他是个人品正值灵魂高尚的好男人,给芸姨初步留下一个深刻印象。
要不是最近忙得飞起,楚昊险些忘了郑建成这个操作了,他心里冷笑,表面上却一脸被识破的腼腆:
“姨,还是被你发现了,好吧我摊牌了,我到公园里摆摊,就是想着为姨多筹点钱,两万是吧,你等着!”
说着,楚昊在芸姨诧异的目光中,冲出房间,不一会儿,抱着一个帆布包回来。
扯开拉链,哗啦啦地倒出一沓沓用皮筋捆好,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厚票子.....
芸姨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!
望着满床折叠得整整齐齐,足有几十沓的厚实纸票,有几分几毛一捆的,有几块十块一捆的,十块一捆的也大喇喇地甩在她眼前。
“小昊,你这些日子.....怎么赚了这么多的钱.....”
芸姨长这么大,哪怕出身高干家庭,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,在这个公务员月工资百来块钱的年代,冲击力着实不小。
一时间难免吃惊地捂着红唇,山峦剧烈起伏抖颤,眼里满是震惊。
楚昊笑嘻嘻地开口:
“姨,郑建成家索要的八千赔偿费用,你不用再担心了!”
既然芸姨早知道了自己做生意,阴差阳错还以为自己是为了给她筹钱,楚昊索性不装了。
当然,依着芸姨的精明,他就是想装也瞒不过的。
“小昊,你做的啥买卖,怎么短时间挣了这么多?”
芸姨错愕地看着满床铺的纸币,她知道楚昊摆摊生意火爆,万万没想到,楚昊短短一个星期能挣这么多。
原本她是想问你小子是不是抢银行去了,又觉得不可能。
几天前她实在不放心,指派了一个手下人跟踪楚昊,想看看这小子整日天不亮就偷跑出去干什么去了,对方跟她说楚昊是去公园摆摊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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