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畅清离开,李二又道:“按亲王等级设府,暂时还住东宫。”
……
房玄龄是第三日下午来到的东宫,李厥自午饭过后,就在东宫门前摆开仪仗等候,以示对这位老臣的尊重。
“房公。”李厥当先行礼。
房玄龄呵呵一笑,对于李厥的称谓还是很满意的,对方没有叫他梁公,而是叫的房公,
梁公是勋爵,说明是从官场上论的,而房公是私称,说明对老房本人的尊重。
不得不说,官场上一个动作或一个简单的称谓都大有学问。
房玄龄回了一礼,这才落后李厥半步进了东宫。
崇教殿中,无意亲自为两人奉上茶水之后,李厥对他道:“门口歇着吧,这里不用你伺候了。”
见无意出去,李厥再度起身对着房玄龄深施一礼道:“多谢房公。”
就在几天前,他去尚珍司的路上,路上恰与房玄龄四子房遗义偶遇,对方骑马来到李厥身边,
很直接的就说了聚隆号的事。
李厥问他为何要告诉自己,房遗义直接就说了此为投名状,说罢不再多解释就告辞了,
这才有李厥接下来的布局,不仅算计了李泰,还在李二面前露了脸。
对于李厥所做的一切,房玄龄还是很欣赏的,因为李厥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的身份,
不是皇孙的身份,而是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份,这会让李二很自然的去除疑心,
认为李厥只是无心撞上的,并不是有意为之。
他面上含笑,虽然受了李厥的一礼,但嘴上却道:“老臣寸功未立,受不得郡王此礼。”
听到郡王的称呼,李厥愕然抬头,却见房玄龄微一点头。
李厥没有高兴,反而是若有所思,这样的态度,又让老房高看了一分。
接下来,两人抛开这些事,还真就谷贱伤农聊了起来,李厥尽量用浅显直白的话,给老房上一堂生动的经济课。
比如说,李厥说经济之道在于流通,并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,
自洛阳贩粮至长安,若是一年三趟,单趟赚五贯,则一年收十五贯,若是一年五趟,一趟四贯,则有二十贯。
然后,他又说了政策不能呆板,国家的一道圣谕下去,不能拍脑袋,应对变化要留口子,
比如说一条新的政令,可以以试运行的方式,或者选择一地来操作,发现并归纳问题,然后完善解决才大面积推广。
……
PS:简单说一下大唐的税赋,简单说来就是租庸调。
租是指,大唐一个成年男丁长成,国家就会给一百亩地,让你种植,
这一百亩之中,八十亩是你租的,身死或年满六十,这个地国家就要收回了,二十亩则是私有,称为永业田,可以传代的。
庸是指,每年义务的徭役,初唐也不高,成丁一年二十天,这是免费劳动,国家不给一毛钱报酬。
如果国家今年事少,没有活干,那你还得多缴点东西,也不高,绢三尺,这就是‘输庸代役’。
最后的调是指,家里不仅有男人,自然也有女人,女人也要纳税的,多少呢?
一般一个家庭一年要缴绢两丈、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、麻三斤,实际上也不算高。
当然大唐的百姓分两种,一种是课户,就是要按照这个租庸调来的,一种是免课户,通常都是勋贵和皇室成员,这帮人是不需要交税的。
有一部分百姓钻空子,就和勋贵谈,把自己的地挂靠在勋贵的底下,然后就没了税赋,再少缴点给勋贵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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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舅公,我是对事不对人,您大人不计小人过,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。”
长孙无忌哈哈一笑,亲自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入厅。
进入厅中,畅清拉扯一番,还是坐在了李厥的下首,上得茶来,长孙冲进来在长孙无忌耳边说了一句。
长孙无忌看向李厥面容一板道:“来舅公这里还带那些礼物作甚,虚头巴脑的。”
李厥起身道:“那些是我母亲准备的,母亲言并非求得舅公谅解,奉上礼物乃是表达晚辈对长辈的敬爱。”
长孙无忌一时之间,思绪有些飘远,他想到了李承乾,曾几何时, 这么大的李承乾虽也聪颖,可没有这么好的牙口。
“父亲,父亲…”长孙冲见他走神,在边上小声提醒道。
长孙无忌猛然回神,愣了愣才想起刚刚李厥的话题,他微笑着道:“苏家门风甚良,你母可见一斑。”
“这才是我敬献给舅公的礼物。”
李厥从身上掏出一个册子,从椅上跳下双手捧于面前,长孙无忌接过放在一边笑道:“有这份心就好。”
正式流程算走完了,长孙无忌再道:“中午在此用膳吧,让你姑父陪你一会,老夫要去班房了。”
长孙无忌还要上班,也就今天李厥来,他这才推迟了。
他拿起李厥给的册子,当即出了厅。
李厥的目光看向虽在微笑,面上也带着愁容的长孙冲,不得不说,长孙冲是典型的帅哥,
翩翩公子这个词就是形容他的,再加脸上那忧郁的气质,非常的有魅力,
但他是个很节制的人,早期或逛过烟花之地,但自从长乐公主嫁过来,两人感情极浓,甚至到目前也只有一妾,
还是长安公主发脾气,强制他纳的。
“姑父,我想拜见一下姑姑,不知是否方便?”
提到此事,长孙冲面上忧郁更甚,带着歉意道:“非不让你见,你姑姑病重,恐病气过给了你,待她大好再见不迟。”
通过影视剧李厥知晓长乐公主早早去世,但他并不知道恰就在今年。
“无妨,侄儿只是想见见,求姑父应允。”
长孙冲一脸为难的看向畅清。
畅清想了想道:“驸马也不必过于担心,公主之病老臣略知一二,一般不致过给他人。”
他自然知晓,因为长乐公主的病症几乎与长孙皇后一样,若是传染,李二早就中招了。
见他如此说,长孙冲只得应允道:“你姑姑身子弱,你看看就行。”
“自不会多加打扰。”
李厥起身和长孙冲并排而行,刚入后院,就见一七八岁的男孩子,浑身脏兮兮的跑过。
“延儿,不可胡闹。”
男孩停下,看到长孙冲也不招呼,只是一个劲的傻笑。
李厥好奇问道:“姑父,这是?”
“你表兄长孙延,今年七岁,胡闹了些。”
李厥发现,这孩子根本不是胡闹了些这么简单,好像是智力有点问题,
片刻,他就恍然,这是长孙冲和长乐公主的孩子,而两人是真正的表兄妹,近亲结婚的锅啊。
他走上前,看着长孙延道:“你在玩什么,好玩吗?”
“蚂蚁,好多蚂蚁在搬家,我要把他们扔到那边去。”他手指向旁边的一个小水沟,看来是想把蚂蚁扔水里。
李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:“弄脏袍子要洗的,你读书了吗?”
“读了,但好难,我背不住,以前爹打我,现在不打了。”
李厥见他单纯,笑了笑道:“改日到我那里玩,我那可有比蚂蚁更好玩的。”
长孙冲就站在一边看着两人聊天,不知为何眼眶突然红了,片刻之后提醒道:“厥儿,不必理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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